第九章 案件有了重大突破-《大奉打更人许七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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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离开冰窖,来到偏厅,临安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怎么样?福妃是怎么死的,我太子哥哥是清白的吧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看了眼监督的小宦官,再扫过两位公主,沉声道:“福妃应该是自己跌落阁楼的。”

    “何以见得?”怀庆眉梢一挑。

    这个结果,让所有人都感觉意外。

    “清风殿阁楼的护栏,没有朽烂,坚固的很。如果福妃是被人推下去的,身体撞断护栏的同时,后背必定留下淤青。

    “但是刚才检验过了,福妃后背没有长条状的淤青。只有尸斑和坠楼产生块状淤痕。”许七安道。

    怀庆沉吟道:“但她确实是撞断护栏死的.......你是说,有人在护栏上做了手脚?”

    许七安颔首:“除此之外,福妃坠楼后喝了酒,清风殿的宫女说,她常常在瞭望台看风景......我猜她是在看陛下会不会来,当然这些不重要。

    “重要的是,人喝了酒,会本能的趴或靠在护栏。福妃是仰面坠楼,因此她当时应该是靠在护栏上,但护栏被人做了手脚,因此坠楼而亡。

    “刚才我问过了,事发时玉如意没有被取出来,也就是说,福妃当日并立刻用玉如意......嗯,你们懂。所以,她会站在瞭望台的可能性很高很高。

    “仵作验尸时,没有被侵犯的说词也可以充当佐证。清风殿的宫女们没有听见呼救声,因为福妃根本没有遭遇强暴,自然不用呼救。”

    怀庆和临安恍然大悟,后者由衷的欣喜,因为太子的嫌疑顿时轻了许多。

    前者则陷入沉思,咀嚼、回味着许七安的分析,就像在消化老师讲课内容的学霸。

    负责监督的小宦官低头,拼尽全力,默默记下许七安的每一句话,晚些时候要汇报给干爹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,老嬷嬷插嘴道:“这位大人,给福妃验身子的也是老奴,不是仵作。”

    “哦,原来是嬷嬷啊。那正好,本官还有些细节要问。”

    他拉着老嬷嬷走到一边,低声道:“嬷嬷,你们判断有没有被奸污的标准,是根据男人的出货量还是......”

    他小声的把疑惑问出。

    老嬷嬷低声解释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哦哦,那本官就明白了。”许七安道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就更加确定,福妃没有被玷污,而是真的死于意外,有人精心布置的意外。

    既然不是见色起意,那么太子的嫌疑就很轻很轻。

    得到确认答案后,许七安说道:“能做到这些的,应该只有那位贴身宫女。”

    宫女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杀害福妃,陷害太子,这是裱裱都能想明白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那指使宫女的人会是谁呢?”裱裱看了一眼怀庆,眼里充满了不信任。

    怀庆冷笑一声,裱裱就立刻缩到许七安身后。

    她懒得和临安一般见识,蹙眉道:“那么房间里凌乱的痕迹如何解释?

    “福妃未坠楼前,宫女肯定无法当着她的面故意弄乱房间。而福妃坠楼后,立刻引来了清风殿下人的注意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福妃脾气非常糟糕,所以弄乱了房间。也可能是酒水有问题,比如致幻。”许七安解释。

    可惜不能解剖福妃,因此这个猜测无从证实。

    “今天先到此为止吧,我想回去再斟酌斟酌,梳理案情。”许七安道。

    他不能说自己是消极怠工。

    把临安公主送回韶音苑,许七安见怀庆公主在外头等候,心照不宣的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两人沉默的往前走,侍卫没有跟上,遥遥坠在后边。

    “没想到你一出手,福妃的案子就立刻有了突破性的进展。”怀庆公主称赞道。

    “这案子其实不难,至少证明太子是无辜的,这一点不算难。”许七安说完,隔了几秒,道:

    “三法司似乎不急着证明太子的清白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推理知识,刑侦手段落后,但不能否认,三法司里人才还是很多的。

    福妃案不像税银案那么细节,也不像桑泊案那么诡橘,更不像云州案那样烧脑,其中没有掺杂太多的修行手段。

    想证明太子清白,有点难度,但不是不能做到。

    怀庆公主目视前方,沉默了十几秒,淡淡道:“这件事无外乎两种可能:一,真凶就是太子。二,太子是被嫁祸的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太子如果是真凶,那么他就会被废。京察刚结束,便要迎来国本之争,不管是父皇还是满朝文武,都不愿发生这样的事。而且,也会被太子一党嫉恨,平白树敌。

    “如果太子是被嫁祸,那么,后宫之中,谁有这个能力,谁连太子都敢嫁祸?三法司更加不愿得罪。归根结底,这还是父皇的家事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直截了当的回答:“所有能继承东宫之位的皇子,皆有可能。”

    怀庆道:“但嫌疑最大的,是我胞兄,以及我母后。”

    因为四皇子是嫡长子,第一顺位继承人。

    “嫌疑归嫌疑,只要没有证据,即使是陛下也不能如何。”许七安道。

    有嫌疑是在所难免的,宫中有皇子夭折,那些个得宠的妃子都有嫌疑。但只要毁掉证据,即使嫌疑再大,又能如何。

    宫斗其实很简单粗暴,不可能后宫里每一位妃嫔都是布局深远,老谋深算的诸葛亮。

    怀庆缓缓点头。

    “有件事不明白,四皇子是嫡长子,为何陛下却立了临安的胞兄为太子?”

    许七安问出这个问题时,目光紧盯着怀庆,如果她有厌烦和抗拒的表情,那么说明自己脚踏两只船的行为让她心生芥蒂了,不把自己当心腹了。

    怀庆沉思片刻,摇头道:“父皇的心思谁都猜不准,不过我有次偶尔的机会,听到了些许传闻.......”

    许七安连忙打断,“殿下,卑职想活到儿孙满堂,寿终正寝。”

    难得的,怀庆莞尔一笑,“并非什么秘辛,听了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她继续说道:“宫中都说,太子之所以是太子,是因为陈贵妃年轻时宠冠后宫,父皇才破例立庶出的长子为太子。

    “但是皇兄曾经私底下与我抱怨过,幼时父皇待他极好,还常常向他灌输为君者当如何如何......试问,若无意立皇兄为太子,父皇又岂会说出这番话?”

    许七安转过身,朝着远处的侍卫挥了挥手,然后与怀庆走出一段距离,才难掩八卦之心,搓着手问道:

    “那为什么最后立了庶出的长子。”

    .......

    ps:下一章我尽量在12点之前。

    先更后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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