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贾蓉道:“太太有所不知,这墙四面皆无下人的房子,况且那边又紧靠着祠堂,怎么可能有人。” 一语未了,只听得一阵风声,竟过了墙去。恍惚闻得祠堂内隔扇开阖之声。只觉得风气森森,比先更觉凉飒起来;月色惨淡乌蒙,也不似先明朗。众人都觉毛发倒竖。 贾蓉的醉酒已醒了一半,只比别人撑持得住些,心下也十分疑畏,刚才所起的兴头都没了。勉强又坐了一会,就叫众人归房安歇去了。他趁着酒意,悄悄又潜到正院。 跟尤氏欢好了一番,两人簇拥而卧,突然间谈起今夜诡异之事,尤氏迟疑道:“昨儿我去汉王府,三妹妹突然问起蓉哥儿你来,问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。我说你这些日子带着府里的男丁习练射术,她便不做声。似乎听到什么风声。该不是应了这事吧。” 贾蓉正在乱摸的手一下子停住了,又躺回去,盯着屋顶默想了一会,最后悠悠道:“想必不会有事。我这些时日是万分小心,生怕沾了雷,天天躲在家里,只是吃喝小赌一下,根本不敢惹事。就算有人看我不顺眼,汉王殿下也该帮着我。他府上,我可是把正房娘子和两位姨太太都孝敬进去了,还不够有孝心的?” 尤氏此前在枕席间听贾蓉说起过秦可卿改名赵怜卿,以及往来事由。刚才又听到贾蓉这番话,心里更加不安。尤其是赵怜卿之事,可不是什么好事,真要是传出去,恐怕惹人非议。汉王眼看着是要跟宝庆公主成亲,并摄监国,更会进一步荣登大宝。这些阴私把柄,难道还会留着? 只是她嘴巴张了张,到嘴巴的话又咽了回去。要是自己提醒了贾蓉,只怕是会要自己去求汉王府的二妹、三妹,说不得还要暗示一番赵怜卿娘子的事情。到时候岂不是把自己也给抖落出来。 现在这情况,赵怜卿的事怕是只有汉王、赵娘子和贾蓉三人知道,其余几位知情人早就烟消云散。自己要是凑过去,岂不是要告诉汉王和赵娘子,你们的事我也知道。自己原本靠着两个妹妹,就算东府塌陷了也能脱得身,非要惹身骚,让人家盯上自己? 尤氏比贾蓉有见识,也想得通透。而今这局势,能动宁国府的只有汉王,而动宁国府的理由,想必应该有一条“灭口”。自己把自己抖落出去,是嫌活得不够滋润吗?汉王这样的人物,真要狠下心来清除隐患,那必定会清除得干干净净,不留任何可疑之人。 心里飞速地转了一圈,尤氏决定什么都不说,静观其变。 次日一早起来,正是八月十五日。贾蓉带领众叔叔子侄开祠堂行朔望之礼。仔细看了祠堂里面,到处都是好好的,没见有怪异之迹。贾蓉觉得应该是醉后自怪,也不提此事。礼毕,叫人仍然闭上门,看着锁禁起来。 贾蓉夫妻吃过晚饭后,方陪着尤氏过荣国府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