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听跑松江州那边的老伙计说起过,这些年有西洋人从东西两边过来了,拿着一船船的白银在广州、泉州扎堆地采办,尤其是丝绸的需求暴增,那丝茧的价也是翻着个往上涨。南直隶的常、苏、松江三州,还有浙东的越、湖、杭等州,各处都在拼命种桑养蚕,种田的却少了,反倒还要从湖广、广南四省和安南、占城运米过去,所以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北运直隶和京师了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刘玄点了点头,张老六说得是实情。从广南两省和安南占城运粮食去南直隶和浙东,再运丝绸茶叶瓷器南下,一来一回都有赚。可继续北运粮食到直隶和京师,就没有什么赚头了,远不如拉一船其它的货品。 所以只有当京师粮价暴涨,民间商人见有厚利,才可能运粮北上。可直隶旁边就是关东,被开发了两三百年,熟田无数,京师粮价一暴涨,离得最近,反应最快的就是这里。等南边的商人辛辛苦苦运粮过来,说不定早就被关东的粮商把粮价给砸平了,白辛苦一场。 刘玄跟张老六闲聊了一会,又提出要求,请船首张老六指派几个老练有经验的水手,教他们一伙人爬桅杆和缆绳,不求学会操帆,只求能在桅杆和缆绳上来回行走。 久在海上的张老六心里一咯噔,这不是在学习海上接舷战吗?但他不敢多问,满口子答应下来。 “平顺甲六号”昼行夜栖,刘玄、徐天德、常豫春、符友德、封国胜、韩振、李公亮、孙传嗣等人有空就在颠簸的甲板上用木刀打斗,又跟着水手们爬桅杆攀缆绳。开始一两日各个都吐了几回,尤其是符友德、李公亮和孙传嗣吐得最凶,差点把肝胆都吐出来了。 不过他们都是练过武,对自己狠得下心来,吐了再练,到了睡觉也把自己绑在摇晃最厉害的船首挑杆上。终于吐啊吐啊,吐得有一些习惯。 跟着水手们学习了两三日,大家都有些熟络了,休息时互相攀谈几句。 “徐大人,你们四个真的是关东奉国将军府的家将?”况德禄把一根水萝卜撅断成两截,一截递给对面的徐天德,自己拿着另一截,咔咔地啃了起来。嘴里一边嚼着,一边问着话。 “是的。我等原本都是军中孤儿,父母双亲或战陨,或病殁。将军就将我们这些孤儿童子收入府中抚养,厚待如亲子。我跟豫春、友德、国胜跟四郎从小玩到大,情同手足,各自的名字还是他帮忙取得,自此也认了四郎做恩主。” 徐天德一边嚼着半截萝卜,一边答道。 “看得出来,你们都是一帮子英杰好手,要是你们在浪尖船上待惯了,一身的本事都能施展开来,二十几个汉子都不是你们的对手。”况德禄感叹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