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国子监里只读书(一)-《红楼之山海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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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没去过,可能会胡乱猜测。”刘玄一句话就给徐直讲刚才的话定性了,“中原内地诸省尚有不服王化,不识德教之徒,何况偏远苦寒的辽东黑水。若无诸军镇数万军士,何来的七十万服王化,识德教的本地土著?”
徐直讲气急败坏道,图穷匕见,“我就问你,朝廷以粗鄙武夫镇守关东,以制东胡北夷,是否妥当?”
“家父加镇夷将军,受天子圣恩,朝廷委派,镇守关东。先生此话,是不是说家父是粗鄙武夫?”
刘玄也不加示弱,反问道。
徐直讲愣了一会,最后直着脖子,颇有风骨地答道:“是的。”
镇夷将军怎么了?只不过军将世家,又在偏远之地任职,我怎么可能被吓住,我是颇有风骨的文人士子!
“家父十五岁中武进士,授幢武侯之职。十八岁锁厅应科举试,中秀才和举人,会试不中,只得专司武职。家父不仅为边镇军帅,还曾充任过知军、经略使,治军打仗,抚民理政,算得上文武双全,请问先生,家父哪里粗鄙了?
“如果不粗鄙,何必被发至苦寒边塞之地镇守?”徐直讲有些强词夺理了。
“镇守苦寒边塞之地是因为粗鄙?如果没有家父以及他的万万千千同胞,在苦寒北塞,瘴晦南疆日夜镇守,先生如何能如此有雅致地高谈阔论,指东骂西?”
“有辱斯文!有辱斯文!”徐直讲被驳得无话可说,只得忿忿斥道。他可以对一位镇夷将军有风骨,但绝不敢对北、南诸边所有军镇有风骨,你知道有多少权贵世家子弟在其中任职?
“先生出言辱及家父,学生自当据理相辨,此乃孝道。请问先生,这哪里有辱斯文?是我遵从孝道有辱斯文?还是先生出言不逊,辱人父母有辱斯文?”
徐直讲被驳得无言以对,站在那里浑身发抖,最后一个字也说不出,只好拂袖而去。
诚心堂的厢房里一片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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